🔜Vilimjys💭🌈

【范七】Reign Over My Rain(一发完结)

我的心情被別人寫出來了。

猜拿铁:

*破镜重圆+一点校园戏份


*部分人设灵感来自 @阿鮑  的idea!感谢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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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弹过的前奏曲里最糟糕的一次前奏了。




崔荣宰绝望地想。




乐章挥舞着印象派的笔触在黑白琴键上潇洒地流淌下去,而演奏者却在此刻成了这幅画的局外人。




崔荣宰眼见面前五线谱上的蝌蚪挣脱了桎梏,向四处游散开来。他想叫它们回来,连同自己出走的精神一起,却感觉力不从心。




他在三分钟前看见了已经84天没见面的,自己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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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荣宰终于捱过这一个半小时,他在按下最后一组琶音时只觉得十指连着绷紧的神经都快要散架,赶紧用右手在琴凳上一撑,站起身离座鞠躬。




他没敢看那边卡座里的林在范在目送自己离去时会是什么表情。光是想到自己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就已经让他无法喘息。




崔荣宰其实在还没掀开琴盖时就看见了林在范,和几个穿西装的人一同坐在正对钢琴表演区的那桌。他很肯定这是巧合,因为他从未告诉过林在范自己在这家酒店兼职。




这没什么大不了,给我镇定点。崔荣宰想。




一看就是来谈生意的,就像以往自己曾经习以为常的那样。




而他能做的,不过是在那一个半小时里,厉声告诫自己不准和那人有哪怕一秒的视线接触罢了。








第二天晚上,崔荣宰到达酒店时再次看见了坐在同一个位置的林在范。




这就不是什么不期而遇了。




今天的林在范是独自一人,他安静坐着,不知桌上那杯是不是他爱喝的黑咖。




崔荣宰却在这时才迟钝地发现自己的无可救药,因为他竟然在意识到林在范今天没有陪同时开始窃喜,而不像前一天一样,无论围在那人身边的是男是女都令自己妒火中烧。




完了。




崔荣宰在心里自我批评。




下一秒他抬头看见走向这边的身影时又补充了一句。




真的完了。




“好久不见。”




行吧,最烂的旧情人重逢场景台词。崔荣宰腹诽,下一句大概就是“最近还好吗”。




那混蛋却说,“我过得不好。”




“因为……我很想你。”




崔荣宰一手抄起还没收拾好的琴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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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未说过“分手”,两人分别前的准确说法,根据搬出公寓前崔荣宰的表述,是“我必须独处一段时间”。而这似乎是个有头无尾的独白,他们没有约定何时再见面。




这是两人认识的第八年,在一起的第六年。于是崔荣宰把罪名归咎到冠冕堂皇的“N年之痒”头上。




即便他心知肚明,当初提出分开的理由与此无关。




林在范已经连续一周光顾自己兼职的酒店了。




自从那次自己没有回应一句就逃跑之后,对方倒是没有再上前来问候或搭话。林在范只是会在他的演奏时间里准时落座,却不在演奏结束后立即离席;每次崔荣宰在走向钢琴时,总是远远就能看见那道刻在自己青春里的轮廓。




林在范就那样驻守在最佳观赏位置,以最自觉坦然的模样。




那个人最不会说放弃了,崔荣宰不能更清楚这一点。分明还跟上学时一个样。








当年以左眼上两颗小痣横扫全校少女心的那个风云少年,并没有按老套偶像剧的走向倾心于哪位幸运的校花,而是在入学三个月的新年音乐会盯上了独奏一曲《月光》的艺术生。




崔荣宰在高中的时候酷得要死。




然而林在范的执着程度也非他能想象。




学校一共就十间单独琴房,离谱的时候林在范会逐个找过去然后守在崔荣宰那间的门口,没那么离谱的时候林在范也不肯踏出艺术楼,就在琴房那层楼的走道里等着。




崔荣宰刚开始总是瞥一眼就转身走掉,他以为习惯了众人簇拥的宠儿理所当然不会受得了热脸贴冷屁股多久。




结果两周后管琴房的阿姨告诉崔荣宰,有个姓林的男同学已经帮你预付过整个学期的琴房钟点费了。




“很帅的那个。”阿姨把手拢在嘴边满面春风地说。




崔荣宰捏着刚特意去充过值的校园卡,愣在原地。








正如彼时他捏着从林在范手里递过来的琴谱夹一样。




林在范歪着头朝他笑笑。“怎么今天这么粗心。”




崔荣宰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他刚才鞠躬时扶着钢琴想起两人相识的初始,竟瞬间泪眼模糊。为了掩盖失控的面色只得飞快远离那里,甚至落下了琴谱。




崔荣宰正暗自祈求林在范别再对着自己微笑,就听见对面的人又轻快地丢过来一句。




“送你回去吧?”




他刚想至少面上装作犹豫一下,就瞟见吧台那个已经朝他抛了几周媚眼的酒保,心里一个不痛快便马上向林在范点点头。




时隔将近三个月,崔荣宰再度坐上了林在范的副驾驶。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转向灯发出的嗒嗒声在一片死寂中竟然显得聒噪。




崔荣宰心里莫名更不痛快,于是他努力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利用前男友躲避烂桃花让善良的他于心不忍而已。




“靠,居然真的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崔荣宰等电梯时还在独自碎碎念,还配合单脚踢在一旁的垃圾桶以此泄愤,震得顶上烟灰缸里的灰烬纷纷像金鱼跃出鱼缸一般跳起来。




下一秒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明天也等你。




亮起的屏幕上是那个霸占着通讯录却缺席了三个月的名字。




哼。崔荣宰放过了垃圾桶,收回脚立正站好,没安分多几秒却又像按捺不住似的往上踮了踮。




电梯降落至一楼大堂,在开门之前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响。




崔荣宰的心也在这一刹那,在没人能听见的地方堂而皇之地……




叮。




而林在范在过后的日子里除了送他回家却也没有多余的举动。




这太不像他了,崔荣宰想。




那要怎么样,才算“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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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厚脸皮吧。




崔荣宰就知道那家伙不止帮自己付租琴费这么简单。




“崔同学。”




他刚想开琴房门的时候林在范却像阵不知从哪刮起的风一样溜进来了。




崔荣宰一言不发就准备开门又走出去。




“哎,”那人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手臂横撑在门框上,嬉皮笑脸地挑眼看向他。




“你不是最喜欢这间了吗。”




这句话字里行间都是笑意,却听得崔荣宰猝不及防红了耳廓。




得,这人可真是一天不落地守着呢,记得比自己还清楚。




“那又怎样,谁叫其它九架琴音准都飘得跟嗑高了似的,大不了我今天不弹了。”




崔荣宰想到这又气不打一处来,“这学校每年收那么多学费倒不舍得花点钱定期维护一下。”说罢愤愤地就要拔脚离开。




林在范一伸手扯着他胳膊肘的短袖把他拉回来。




“你练吧,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你了。”




崔荣宰看见他貌似无辜地低下头耸耸肩。




“只是我本来呢,想请你辅导一下我音乐课的期末考来着。我对这个真不太擅长,想着如果有你这个大神帮个忙就……”




真是变着法子接近自己,崔荣宰无言。




“你能上心么,林同学?”他一用力就把自己的手臂扯回来,紧紧捏着书包带,在转身之前又瞪了林在范一眼。“就音乐考试那难度,我看你心思能放一半在弄懂评分要求上都不至于还要找别人求救。”




他头也不回地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没看见林在范在自己背后扁着嘴巴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一只被大雨淋过的流浪猫。




那表情要是让林在范那群整天喊自己“大佬”的小弟看见,估计得像16世纪的人们初次听见日心说一般怀疑人生。




一周后的礼拜一,崔荣宰在按下另一台钢琴的第一组音阶时愣住了,片刻之前因为老师拖堂而没抢到心爱琴房的烦躁被死死钉在了食指指尖。




难道这层楼的房号被重新粉刷过,又或者是这间房的琴被调换了?




崔荣宰沉下心从头至尾弹完了一首车尔尼。




音准全在调上,规规矩矩像突然开窍的学生。




崔荣宰终于决定出门看看是不是真的进错了房间。




一开门却被一张杵在外边的灿烂笑脸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




半句粗口已经爆出来一个音节,崔荣宰正要炸毛就看见林在范满脸期待地靠近一步。“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崔荣宰大吼。




“琴啊!如果还是不好弹我要去售后投诉的!”




崔荣宰彻底懵了。




“我请了调音师傅周末来啦。”林在范坦然地笑了笑,又侧过头故作深沉地揉揉眉心。“我本来想要不直接把琴都换掉的,结果去了琴行一看,哇每张价标上的数位都要吓死我!”




林大佬继续叨叨絮絮。“你知道的,噢不你可能不知道,就我爸啊他说十八岁之前卡都不会给我用,我的零花钱又只够请师傅来一趟,所以……”




“喂林在范。”




“嗯?”




“明天下午放学之后来这找我。在这之前……”




崔荣宰盯着自己的脚尖而没看见林在范迅速咧到耳根的嘴角,也看不见自己此刻和对方嘴角同步红起来的双颊。




“选好你期末考要表演的曲目。”




这短短一句话却说得自己快要缺氧,崔荣宰在还剩一丝气息之前狼狈地钻回了琴房。




“遵命,崔老师!”他听见那家伙隔着背后的房门传进来的一声大叫。




还有似乎是一蹦一跳地减弱远去的脚步声。




以及此时在空气都凝结的一室静谧中,从隔壁琴房穿墙而入的《水边的阿迪丽娜》。




切,理查德克莱德曼。崔荣宰在心里狠狠地吐槽。是我小学的时候才喜欢的,这种无趣的、浪漫得不依不饶的风格。




然而或许是实在太过浪漫,导致表面嫌弃的崔荣宰同学,心跳却只有飙升没有平静的迹象。








学生时代的回忆有一个章节被留给了烟花爆裂在夜空的声音。




崔荣宰对以乖乖仔的形象来包装内心的叛逆这件事可谓是驾轻就熟。此时他看着历史老师从黑板左上角整整齐齐码到右下角的板书,却在敲着笔头构思逃晚修去看跨年烟火的一百零八个方法。




唉,他在心里划掉又一个可行性为零的方案,暗暗叹一口气。高三太悲催。




林在范今天倒是格外神秘。




刚开始崔荣宰以为不过是他新一轮的装模作样于是没多理睬,直到热演了一个小时的林在范发现自己备受冷落之后,似乎是忍无可忍般一肘子砸在了低音区的琴键上。




果不其然立即被横眉冷对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为了什么吗。”




“不想。”崔荣宰果断地回答。




林在范马上做出心痛至死但是话没讲完又舍不得死的表情。




“除非你先从琴键上离开。”




林在范乖乖把手肘抬了起来。




“我知道怎么溜出去。”他凑近了说,“你不是念了好几天想去看跨年吗,我能搞到请假条。”




“虽然,就,是不太容易啦。不过你也不是不知道虎哥我有的是办法。”林在范一副风淡云轻下掩不住眼里狡黠又嘚瑟的光。




于是崔荣宰摊开手掌怼到了林在范胸前,却被对方握住按了下去。




“这可不是我的交易之道,你清楚的,崽崽。”崔荣宰正想吼他不是说好不在学校这样叫自己,就看到林在范侧过头把脸伸了过来。




得寸进尺。




崔荣宰一赌气。“哼,才不要。”




林在范没回话,却也没移开。他一动不动地继续待在原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心有成竹地,就像他已经预想到早就被写好的剧情,就像他不能更明白自己的心迹在他面前永远都只会像水晶般透明。




崔荣宰咽了一口唾沫,把眼睛闭上凭意识往前靠近。




鼻息还没触到目的地时嘴唇却先一步被占据了。




崔荣宰猛地睁开双眼,看见林在范放大的脸填满自己的视线的边际,腰上和后脑勺分别有一只手温柔又不由抗拒地将自己拉近。




拉近唯一的光源,拉近被浪潮推上海滩的八十八个琴键,拉近两颗心横跨这段荒唐青春再赤诚相对的共响。








崔荣宰在未来的某一天夜里被惊醒时,捂着冷汗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窗外不知道哪家在放的烟花传进梦里变成了枪声。




他突然就想起了高三那年的跨年夜。




随着新年的钟声肆意盛放在暗黑夜空的烟火,沉默着与其遥相呼应的摩天大楼,车水马龙中倒数欢呼的庞大人群,和在那之中紧紧相拥的两人。




十八岁,穿着校服却身在校园之外跨进崭新一年的这个午夜,崔荣宰在林在范的眼眸中烧尽了最后的自持,并清晰地看见,这个世界不配拥有的绚烂却在此刻唯独归属于自己。




那夜的色彩并没有在钟声后停止生长,反而是顽固地在崔荣宰的心脏扎根并一再延伸,美得无边无际,却也美得遥不可及。




他忘了是在什么时候突然意识到,他们已不再是能放肆撒野的少年。




天真因落后于残酷时代而为世事所不忍。而崔荣宰在逼仄的钢铁森林中渴求自由的同时,也一边发觉自己对林在范的迷恋愈发偏执得要脱离理性的控制。




他在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后背对着林在范落了泪。




他发现自己连闭上双眼的勇气也丧失得干干净净,只因为双眼一旦闭合他就在可视范围内失去了林在范;而自己一秒也无从忍受,心甘情愿销毁睡眠。




他这个向往独立空间的人却疯狂地想捆住林在范,得出此结论的崔荣宰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并为之深深不齿。




长成参天大树的回忆用柔软枝叶安抚他的发,又用细长尖锐的藤蔓绞紧了他的太阳穴。




于是崔荣宰决定在两人都厌烦这样的自己之前,先离开有林在范的空间去清理像野草般疯长的欲念。






-






分明做了那个先说再见的恶人,崔荣宰却偏又开始好奇林在范为何还没有进一步行动。




恐怕是自己分心得太明显,连那个坐在琴凳上脚还够不着地面的小女孩都探过身子来,一脸的关切。




“崔老师,您今天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呀?”




这个跟了自己小半年的学生刚上一年级,喜欢穿米色连衣裙和扎双马尾,每周日早上由妈妈牵着过来。




“没什么。”崔荣宰又恢复了哄孩子的微笑,对女孩摇摇头。




他总不能跟一个小学生坦白说自己正在思念前男友吧。




但这个秋日过后他可能会迎来第一次没有林在范的新年,这个想法让他心慌。




仿佛直视过日全食的脆弱瞳孔,记忆熊熊燃烧至今留下了永久灼伤。即使崔荣宰独自仰望空白的夜空,眼前也仍会像被泼洒上颜料般,不留空隙地画满那一夜的璀璨烟火。




崔荣宰下课后去签课程记录时被前台叫住了,告诉他有一位新学生想试听一节课,问什么时候能安排。




崔荣宰纳闷,一般家长都会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来报班的,这都快开学了会是哪个苦逼的孩子呢。




拿着前台给的纸条走到上面写的3号琴房,他的脚步却被钉在了虚掩着的门外。




透过门上的一小片透视窗,崔荣宰看见了坐在琴凳上的林先生。




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的男人明显对于这台乐器之王还很不熟悉,每一下谨慎的触碰都透露着属于初学者的生涩。




但他是带着谱子来的。




林先生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双唇绷紧成直线,靠近琴谱仔仔细细地再看一眼,终于把手小心翼翼地放上了琴键。




刚听完前奏部分,崔荣宰就飞速转过身把背抵在了门边的墙上。




是一首两人都烂熟于心的歌。




是林在范在高一那年的音乐考试挑选的、由崔荣宰弹着琴一句一句教他唱过的那首歌。




林在范不知道在哪找来了琴谱,显然还是给入门者的简化版本;然而即便是简化版本,那人也还是弹得磕磕绊绊,有时任性地丢了升降符号,不连贯的指法大概都是碰哪按哪地胡来,更别提一塌糊涂的节拍和强弱。




崔荣宰背对着琴房,看不见林在范的脸。但他听着像石子敲过水面一般跳跃在空气中的音符,却感觉全身被激起的涟漪团团包围,一瞬恍惚就酸了鼻腔。




顾不上收拾自己的情绪,他转回头就往琴房里望去。林在范果真想他所想象的一样,按几下琴键又抬头去看谱子,接着再一小节一小节继续弹下去。




笨拙又温柔,吃力又真挚。




崔荣宰安静地听完,眼泪全淌进了心底。




“崔老师。”




他在一曲终了后打开房门时,林在范转过身来眯着眼叫他。




崔荣宰反手把房门锁上,三两步上前挤到琴凳上倾身去吻林在范。




林在范紧紧地回抱他。




于是他听见烟火盛放在茫茫白昼。








回到林在范的公寓时崔荣宰才觉得有种甜蜜后的不自然,似乎是因为他内心的转变发生得太快。




甚至连搬回自己家的好多衣服都还没重新搬过来。




林在范反倒自然得很,把自己的家居服扔给他就问崔荣宰想吃什么。




“啊!对了。”林在范像是想到什么,打个响指就拉崔荣宰到厨房。




“你上次说想吃的日式咖喱!”




“嗯?”崔荣宰的视线跟着林在范的手指伸到储物柜底层里。“上……次?”  




“上次……”林在范挠挠头。“上次你还在我家的时候。”




这句话一下子就很微妙,让崔荣宰感觉两个人仿佛并不是分开三个月,顶多是三天没见而已。




林在范自顾自地一边翻着柜子一边继续说。“因为你说想吃,我就去超市买了,想着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一起吃了。还有你说想看的电影,我也把碟买好了,就等……”




崔荣宰蹲下去从背后抱住了林在范。




在他就要说出抱歉时,林在范把手覆上他的手背先开了口。




“只是暂时的等待而已……”他低声说。“只是等一下下而已。”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




“即使没有那天在酒店的偶遇,”林在范轻抚着按摩他的指节,“我也会不停想起你,就像我相信你也会想起我一样。”




崔荣宰想起那晚在大堂里看见林在范坐在桌前的场景。




他看着自己走来,看着自己演奏,又看着自己离去。




从序曲到落幕全都被写进他眼里,一切是如此水到渠成得悄无声息,似乎自己的身影理应一直存在于对方的视线里。




而自己所做的不过是从视线的一头跨到了另一头,就已经耗费了足够漫长的时间。




只是在他以为只有自己单独被思念折磨时,终于明白背后的目光为何蜿蜒而绵长,像架空了休止符宣告要永久延续下去。




崔荣宰找回了释然的笑。




他把林在范的手臂抬起,绕过自己的肩膀牢牢扣在胸前。




接着他像云朵钻进蓝天一般软绵绵地依偎到林在范怀里,双手攀上对方的侧腰。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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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拥抱了我的囚鸟,然后送我去远行。




而当我终究醒悟自己是被自己亲手放逐时,回头看见你牵着风筝的线站在十字路口,眼波却随我流浪在云端。








我不要满怀星光和糖,我要一颗会酸涩也会痛痒的心。




好让我明白无论是欢呼抑或叹息,唇齿到舌尖的颤动都只因为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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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的起因是某天读到德彪西在编写《前奏曲》集时(也就是小崔在开头演奏的),习惯将标题写在曲子的末尾处,觉得好像挺有意思。虽然写到后来跟正文联系并不大,差不多算是一种微妙的启发吧,可以随意解读。




其它部分灵感来自:<Gravity>/<余波荡漾>/<连名带姓>/<11:11>。




文里的大林有隐藏的忠犬属性,而关于小崔,我稍微把“酷盖”这个人设拓展了一点(其实是因为酷这个词太宽泛了我没把握)。


简单地说是“因为明白自己会沦陷所以竭力保持清醒”的矛盾心理?




写这篇的时候想转变一下写作模式,但好像失败了……有一点点缺乏信心,说实在的。


私心让童年时期的拿铁同学出了一次镜,感谢她客串。




谢谢你看到这里。


如果能给我评论说说你的想法,对我而言会是一种很了不起的鼓励的^ ^








CLa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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